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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-08-26 来源:梁蝶双 续 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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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藏的雪山,结晶着一个个戍边人的忠诚故事;西江的碧水,流淌着一段段军警家庭的铁骨柔情。他,续伟,陆军边防某部队干部,家在湖南,驻地在珠穆朗玛峰脚下;她,杨小小,梧州出入境边防检查站民警,家在浙江,驻守在南国的鸳鸯江畔。他们之间很远,远到跨越了大半个中国,相距几千公里;他们之间亦很近,一沓沓飞机票、火车票、汽车票以及那一通通电话、一次次视频连线,把他们的心紧紧联系在一起。
缘分因使命而千里相牵
往回拨转时光轴,那一年,他们在军校相识,他跟她说起蓝天白云,皑皑雪山,璀璨星空;她告诉他,部队的趣事,邕城的粉味,紫荆的花香。他们越走越近,直至毕业前夕,他向她表示了爱意。战友劝他们,“你们一个在西藏,一个在广西,注定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沟壑,不如趁早分手。”面对四面八方的劝说,他们不曾有过丝毫的犹豫,往后余生,风雪是你。
毕业第二年,他们牵手步入了婚姻殿堂。那一天,单位打来电话,告诉他因为任务需要,必须立即赶回部队;同样在那一天,她开心地告诉他:“你要当爸爸啦!”她压住心中的委屈,噙着泪水帮他收拾好行李,叮嘱他吃饱穿暖照顾好自己。
她明白,选择了他,意味着选择了坚强,因为所有的苦都需要自己去扛。孕期反应强烈,她食不能咽,夜不能寐,白天还要微笑着站在验证台前;晚上一个人,孤苦无依,偷偷抹下眼泪。就在这样的幸福与痛楚中,他们的宝宝即将出生,她想着他应该可以回来了吧。但正逢敏感时期,单位任务繁重,他必须留下。
知道这个消息后,她宽慰自己更安慰他,“没事,我们都是军人,肩上的责任重于任何事情,家里这边你放心。”那一晚她疼痛不已,可是她始终咬牙坚持。为了让丈夫安心工作,她让全家人都不要给西藏那头打电话,直至宝宝顺利生下……
等到部队任务完成,他回到家时,却已是五六个月以后了。见面,她给他递过去肥嘟嘟的儿子,笑着说:“这是我们爱情的结晶,可爱吧。”
西藏,是最牵挂的地名
西藏,最让她担惊受怕的是险恶的环境。2015年4月25日14时许,他们像往常一样在电话里唠着家常。突然他感觉地在猛烈晃动。不好,地震了!他招呼战友,赶紧跑到户外。外面山崩地裂,犹如世界末日。通信完全中断,他不敢想象她打不通电话的绝望。
地震过后,他和战友们前往10公里外有信号的地方给家人报平安。“我还活着。” “嗯……”“离我们驻地不远的樟木,已成为一座孤岛,我要前往那里救灾,要中断一段时间联系了。” “嗯,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!”震后第一次通话,他们有太多的话想说,却欲言又止。
后来,各种紧急任务接连发生,又是一年多时间没有相见。儿子大宝问她,爸爸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回家啊。她耐心地解释,“爸爸要执勤任务,妈妈带你去爷爷奶奶家吧?”儿子眼里突然闪出光芒,说,“妈妈,要不我们去西藏找爸爸吧!”那是儿子第一次进藏,到达的第二天,因为高原反应被送进了医院。但从那以后,儿子知道西藏有无瑕的白云,有蔚蓝的天空,有满天的星辰,有高高的雪山,50元纸币背后的图案是神圣的布达拉宫。儿子常常以进藏为骄傲。
在改革大潮中携手前行
2018年3月,公安边防部队完成历史使命,他被划转到陆军边防部队成为一名边防军人;她则成为新一代移民管理警察。面对新的岗位、新的任务,他从一名“新兵”开始,努力学习新的知识以应对岗位转换;而她也要学习新的移民知识、法律法规,去适应新的岗位要求。改革,带给他们更多新的挑战,他们始终坚信,只要心心相连,办法总会比困难多。此时,她休完产假,独自一人带着二宝背上行囊奔向工作岗位;而他,根据上级安排,跟随部队去野外驻训;他们的大宝,跟随外公,开始了小学生活。
西藏有一种花,名为格桑花。它生长在无边的大草原,被藏族乡亲视为象征着爱与吉祥的圣洁之花。他和她的心中都种满了这样的格桑花,在他们爱情的路上幸福地绽放,无惧任何困难险阻。
作者手记:我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出第一次见到杨小小时的画面。那是我刚来到梧州出入境边防检查站时,第一眼看到她,人如其名,小小的身躯,独自一人抱着重重的大胖儿子,一脸岁月静好。后来熟悉了,我才知道,她爱人远在西藏边防,一年见不到几次。顿时,一种敬佩之情油然而生,也萌生了和别人一样的疑问,这样的爱情,如何坚守?也有人曾问杨小小:“选择一个在西藏工作的老公,会不会后悔?”“认识他,是我最幸福的事情。两个人平安守望,我就很满足啦!”
杨小小是单位姐妹们的精神支柱,现在梧州出入境边防检查站有7朵金花组成双警或双军人家庭,都是两地或四地分居。她们互相支持,相互感染,直到我也组成两地分居的家庭,我理解了这样的爱:这种幸福很小,小到心中有你,很容易就装满;这种幸福很大,大到可以跨越千山万水,穿越时差重洋。这样的爱情就是《致橡树》描述的模样:我如果爱你,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,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。仿佛永远分离,却又终身相依。这才是伟大的爱情,坚贞就在这里。爱——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,也爱你坚持的位置、足下的土地。
最远的你是我最近的爱